山路

离开了海岸，车开上了山路。折磨开始了，我想。

海岸的道路会沿着海岸的形状弯折，也会因为地势高低有所起伏。但海岸线终归是开阔的。即使有一侧偶尔有突兀地高耸的山崖，另一侧只不过是一望无垠的大海。而海面永远是比路面高的，这保证了至少一半的开阔视野。

类似地，在开阔的平原或是高原的道路，就算偶尔有所起伏和弯折，就算看不见远方的目的地，也总归是能看见相当一段距离里道路的发展的。

开阔带来的究竟是明确可知的未来呢，还是因为背景太过开阔、模糊、遥远，凸显出了处在前景的目的地，近在眼前的前方道路呢？我想。

但我没来得及想完这个问题。我从来没有想完过这个问题，原因也简单得有点愚蠢。若非是从开阔走入闭塞的激烈对比，我大概不会特意把这个问题放到思考顺位的最优先位置。但每次从开阔进入闭塞，我的思考能力又会出于求生本能，立刻被闭塞的山路本身所占据。

唔，看来写下这段文字可以部分解决这个问题吧。